二人沉默的对视。
匆匆跑进来的佟文打破了僵局。
“出事了,贺少爷不知怎么了,把自个关在屋子里头哭呢,二姑娘怎么敲门都不开。”
两个人不解的蹙眉,皆是去看佟文,异口同声,“他好端端哭什么?”
佟文很懵,“要,要是知道还找您二位做什么……”
***
门是被阮今朝一脚踹开了,门外担忧的沈杳被佟文直接带走了。
屋子里头,贺瑾卷缩坐在角落,说哭倒是严重了,眼睛是红的罢了。
沈简底身看看他,“好端端哭什么?有什么说出来,哭哭兮兮成何体统?”
阮今朝两手撑着膝头屈身也道,“谁欺负你了,我不是给了你人吗,打回去就是,是不是没打过,我去给你打。”
贺瑾望着底身担忧看他的人,忽而绷不住的,半捂住脸真的是落泪了。
阮今朝愣住了,有点慌乱,“嗳,说出来在哭呀,都怎么大了。”
沈简也从未见这妹夫哭过,沉思片刻,看向阮今朝,不免说她,“好好的人落到你手中,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”
阮今朝指着自个,不可思议,“什么叫在我手中就变成这样了?你是病魔障了,说出的话都不过脑子,我缺他吃还是缺他穿了,倒是你,成日不管不顾的!”
“不管不顾,我倒是把杳杳管的好好的,你成日随着他性子,我没说你,你倒是还敢给我叫板了?”
“哟,你这意思倒是我错的离谱了,那成了,今日开始,你妹妹再能见到贺瑾一根头发丝,算我输。”
沈简扇头指着她,“阮今朝,你非要横是吗?”
阮今朝瞪他,“是你先横的。”
“阮今朝!你今天是要翻天了!”
“你要打架吗?”
贺瑾见二人争执起来,使劲擦了下脸。
他这段时间在祠堂每日就吃一餐,今个被匆匆拉着过来,空着肚子灌下去不少酒,情绪也不受控制就起来。
“沈大哥。”贺瑾去拉他的手。
沈简还没见过妹夫这样,一时之间随他抓了过去,将他扯了起来站好,“有什么好好说便是。”
贺瑾握住他的手痛苦底言,“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沈简鼻尖满是他的酒气,嫌弃的把手抽了出来,“站好。”
旁边的阮今朝见贺瑾过来的手,顿时眯眼戒备的朝后退了半步,“你做什么?”她道:“你发酒疯也给我有个限度,别以为我不敢动你。”
贺瑾鼻子一吸,觉得自个太对不起阮今朝了,抬手就想抱抱阮今朝,“阮姐,我对不——”
手直接抱了个空,旁边的沈简揽住阮今朝朝自个怀里走,骂发酒疯人,“贺瑾,你是欠打了?”
阮今朝眼神已经彻底变了,反手就给贺瑾一巴掌甩了过去,“我是把你给养的太好了!”敢来碰她了。
贺瑾挨了一巴掌,看两个人站在面前,又清醒了几份,只觉得自己是个乌龟王八蛋,太对不起这两个人了。
“沈大哥,阮姐,我——”
见他还敢来伸手来乱抱,沈简一脚给他踹了过去,“我看你是真欠打了。”
被踹到地上的贺瑾算是消停了。
阮今朝已经气得不想去看贺瑾了,她怕自个没压住把人给杀了,就听沈简问她,“他碰到你了?”
“碰到手给他宰了。”阮今朝冷道,忍不住骂他,“你带的什么妹夫,我都替你臊得慌。”
外头得到消息的谢宏言就冲了进来,见屋子里的阵仗,他有点震惊,“小表妹,这怎么了?”
阮今朝凉飕飕,没好气,“看不见吗,有人非|礼我!”
谢宏言自然看见沈简放在小表妹肩头的猪蹄子了。
男子之间打架是很正常的,可沈简是个病人啊,万一他没收住打死了怎么办。
阮今朝深深望着贺瑾,真是想上去给他两脚,沈简看出她的举动,抬手拦住她,“好了,差不多行了,等他醒酒了在问,他不是胡来的人。”
见着这幕,谢宏言内心满是疑惑,觉得还是应该问问清楚,“小,小表妹,是,是贺瑾非|礼你了?”
“不然还能是谁?”阮今朝瞪他,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瞎的吗?”
谢宏言被凶得不敢吱声,看沈简猪蹄子始终耷拉在小表妹肩头,很想把那碍眼的手给弹开。
“既然谢大少爷来了,这里就交给你了,我与今朝有些话要说。”
见沈简还从他旁边把人给带出去了,谢宏言眼珠子都快惊下来了。
等等,沈简这孙子刚刚叫小表妹什么?
今朝,今朝也是他这鳖孙能叫的?
在看晕过去的人,谢宏言了不得的,顿时上去摇他,“妹夫,妹夫,了不得了不得,你好像被带绿帽子了。”
贺瑾迷迷糊糊的,“沈简吗……”
“嗯呢!”
贺瑾真的又醉又累,“他随便,只能是他。”
谢宏言觉得这话要传递的东西太多了,“不是,兄弟你醒醒,你不才是我表妹的夫君吗,怎么我表妹看起来同你比起来,和沈杳她亲哥亲近些啊!”
贺瑾已经彻底晕睡过去了。
谢宏言还在一个劲摇晃他,脑子已经疯狂上演了一出大戏。
“贺瑾,你喜欢的到底是沈杳还是我表妹啊,你怎么非|礼她了,非|礼的沈简都看不下去了?”
“你别睡啊,妹夫,妹夫,你醒醒啊,我给你剥个橘子醒醒酒吧!”
看进来的司南,谢宏言忙不迭问,“我表妹和沈简到底什么关系?”
司南啊了一声,露出关切的神情,“今朝和沈简怎么了?”
“就,就我进来,表妹气得都能杀人了,说自个被贺瑾非|礼了。”谢宏言夸张极了,“可她是被沈简抱着的!”
司南脑子晕了,问他,“沈简抱谁?”阮今朝虽不拘一格,性子外向不羁,但若非自愿,近身一个捏爆一个头的。
谢宏言学了一下,“就这样,把手放在小表妹肩膀上。”他道:“沈简还叫表妹今朝呢……”
司南走过去把贺瑾弄了起来,“这就不是我好奇的了,我现在负责的是贺瑾的安慰。”
谢宏言错乱了,“贺瑾和小表妹不是夫妻吗?”
司南看傻兮兮的谢宏言,“你有空问这些,不如来帮我一把手,他醒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他见贺瑾脸色的巴掌印,还有身上被踹的脚印,也是莫名。
“你到底对她做什么呢?被打成这样?”
谢宏言去帮忙,“司南侍卫,沈简不会欺负咱们小表妹吧。”
“欺负她?”司南笑笑,“你信不信她能徒手把沈简撕碎?”
谢宏言:“……”
“这事不要到处说。”司南发话。
“我明白的,事关小表妹名声,我谁都不会多说一个字的。”谢宏言保证。
司南想想,问,“谢大少爷,沈简这人,可去过边塞的?”
“怎么可能,他此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也不知怎么了,突然就出来应酬了。”
司南眼底疑惑更大,既然沈简没有去过边塞,为何两个人站在一处时,总是给他一种认识很久的错觉。
那夜阮今朝醉酒,沈简那句被风带到他耳边的低语,始终在他心口盘旋。
抱着他的男人轻抚她的背脊,在她耳边轻轻呢喃。
——“别怕,阮朝朝,都过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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